望着那女孩儿远去的背影，张羽岚逐渐面露忧苦。
但还是听了她的话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最终在社团楼的一楼分开。
“你怎么才来啊，我们快打扫完了都。”
刚一推开门，戴着N95口罩还有类似于手术帽帽子的月诗芝正好拿着大扫把扫到门前。
正在擦拭着讲台的洛晓晓听到声音后站起身，却看到张羽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走上前，仔细瞧了瞧，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没等张羽岚回答，月诗芝摊摊手接道：“不可能的，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见到了前女友，还是感觉自己对人家有所亏欠的那种。”
“诶？是这样吗？”
洛晓晓听后也是一愣，虽然小脸“唰”的一下红了，但表情中还是带着担心的意味。
可张羽岚只是瞥向月诗芝，伸出手把他手中的大扫把抢走后顺着清扫的痕迹干了起来。
其余二人面面相觑，见此情形又不好说什么，毕竟看起来心情不好这点事是肯定的。
过了不久，有几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还都拎着铁箱子跟老旧的大号麻布袋子。
“月总，现在换黑板可以吗？”
为首的男人在宽肥的鼻子跟嘴唇中间的位置留着八字胡，说话时还真能被口鼻的呼吸给微微吹动。
“嗯。”
得到月诗芝的同意后。几个人随即展开大大小小的工具箱忙活了起来，金属器件碰撞在一起时发出的清脆声音就连站在窗边的三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你家里的工人？”
“不是啊。”
“那为什么他们还叫你月总？”
经过这段时间的卫生整理，张羽岚的情绪也逐渐恢复了过来。
“当时去订购黑板的时候是我自己去的，还是挑的他们店里最贵的进口黑板呢。”
“所以就因为你买的最贵的人家才会叫你月总？”
“那不然呢？一块一千五百块钱，整套的黑板有四块，前后两个黑板都得换，再各种人工费巴拉巴拉的就小一万出头了。”
“卧槽，你这黑板边框是金子做的还是黑板板面是金子做的？”
张羽岚有些难以置信，这怕是被人家坑了吧？
“都说是店里面最贵的了，等安装完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气派。”
“彳亍。”
“再然后还要购置电脑什么的，按一套三万来算的话，预计整四套就是......”
“停停停！”
看着月诗芝依次竖起的手指，张羽岚又都给强行压了回去。
“你当钱是什么啊？”
“哎呀，没关系，都是我在国外这几年当模特跟去做兼职时赚的，皇室的那些女人还经常给我塞钱呢，随便花个十几万的洒洒水啦。”
要是他现在长着越炫耀就会越长的鼻子的话，那现在恐怕就要把天花板给捅穿了。
“喔~原来月诗芝同学这么有钱吗。”
洛晓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挽抱住了张羽岚的手臂，赞叹道。
同样也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那份明显的羡慕。
“咦？”
“怎、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这么直勾勾的看着......”
“没，就是感觉你跟最近比起来似乎更可爱了。”
“可爱！唔......说我可爱什么的，或许是因为我那个走了的原因吧。”
被这么直讳的夸着可爱，洛晓晓顿时羞红了脸，手臂挽住的更紧了，同时踮起脚来伏在张羽岚的耳边小声解释。
“哦~月诗芝，其实洛晓晓啊，是双性人哦。”
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张羽岚转向月诗芝，用三个人紧挨着的声音说道。
“张羽岚！”
“是吗？”
“我！那个...我......”
自己的秘密就这样被说了出去，还是当面，洛晓晓刚要发作，月诗芝却饶有兴致的弯腰看了过来。
骤然缩短的距离让洛晓晓不知所措，摘下帽子跟口罩的月诗芝有着让全校接近九成的女生为之疯狂的英俊容颜，这些女生里包括但不限于女学生、女教师、女主任、女领导跟已婚男性们的老婆。
而这么一张脸现在就怼在洛晓晓的面前，仔细看上去确实很标致，皮肤白皙细腻，一颗痘痘似乎都不曾长过，柳叶眉柔顺又干净，睫毛长而翘，低垂的眼角显得温柔又魅惑，轻薄的嘴唇还有与五官构成完美搭配的鼻梁、鼻尖、鼻翼......
对于月诗芝，从看见洛晓晓的第一眼就感到了有种别样的情绪，虽然自己从未谈过恋爱，但能达到情侣级别的暧昧却在回国前从未停止过。
得知洛晓晓是男生时，他的心里竟升起了失落的情绪。没错，是失落，同样是从小到大首次出现的情感。
这次对视也是他故意为之，一是因为他对双性人这件事是真的感兴趣，而便是因为得知此事后，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心情舒畅了。
在月诗芝热切的注视下，洛晓晓最终还是轻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后藏进张羽岚的身后，用小拳头锤着后背以作发泄。
“所以，你现在对洛晓晓有什么新的看法么？”
“呃，没有，当然没有，我觉得这个属性很不错。”
因为张羽岚是吊眼角，天生看上去就比较凶恶，本人再刻意露出怒视的表情，月诗芝赶忙连连摆手。
得到回答后，张羽岚淡淡说道：“怎么样，你这情况本就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大可不必为此承受不该承受的苦楚。就算跟月诗芝说了也没什么对吧？”
等了片刻，洛晓晓才又缓缓露出半边脸，委屈巴巴的说道：“就、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直接就把我的事抖搂给别人啊，很没礼貌的......”
“抱歉，是我疏忽了，放心吧，我不会再告诉别人的。”
张羽岚失笑一声，随后做出了承诺。
虽然最多只能看到洛晓晓那几缕翘起的头发，但他相信现在洛晓晓内心中欣喜的占比一定更大些。
毕竟因为这个原因已经让他吃了不少的苦、遭受了不少的冷待和不理解。
张羽岚想帮助洛晓晓，帮助他可以不再为自己的性别而烦恼。
把内心中的苦恼全部一点儿不剩的丢掉，快乐能多增添多少是多少。
“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嗯。”
月诗芝突然举起右手，满脸正经的也附和了张羽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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